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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宏亮:我在合肥“玩泥巴”


时间: 2024-07-18 06:08:12 |   作者: 斯诺克高清免费直播下载

  陶,是自然的恩赐和一流的匠心结合下的产物。在合肥,有这样一位制陶艺术家。他偏安风景优美的岭南村一隅,用了二十多年的坚守和研习,把脚下这方红土,用最热情的艺术之火,烧制成一件件精美绝伦的陶器。他是李宏亮,“庐州土陶”传承人,近日做客徽派,把多年的“玩泥巴”心得娓娓道来。

  李宏亮:准确来讲是一个概念,“庐州土陶”是“李氏土陶”现在的正式的称谓。我是作为“庐州土陶”的第四代代表性传承人,我的曾祖父、祖父、父亲然后到我。原来就是姓李的人在做陶而已,后来我把它规范了一点,叫“李氏土陶”。

  李宏亮:我只记得的,父亲讲的,曾祖父名叫李庭乐。但我对父亲印象很深,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坚持手作,作为营生。小的时候记得去窑厂周边玩,别人做黄泥巴,我就喜欢做点手作,比如捏一捏小动物什么的,这个记忆还是有的。

  李宏亮:泥土给我个人的感觉,是我很熟悉的物质,也是很常见的物质,我觉得它非常有亲和力。小时候我身上总是脏兮兮的,母亲也不怪我,不做声就把衣服洗干净。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,为什么我们的陶器给人强烈的亲和力,而景德镇的瓷器给人感觉冷艳,高雅,不敢碰,这个就要讲到中国陶瓷史。在国外,陶瓷是一个词;在中国却分得很清,陶和瓷,还有介于陶和瓷之间的炻器。原因很简单,陶瓷就是我们中国人发明的。1600年前,欧洲是没有陶瓷的。1500年前,法国传教士到景德镇,以传教布道的方式把中国制陶技艺带到外国去。我经常会问外国人对中国的印象,不止问过一两个人,他们会讲两点,第一是中国陶瓷,第二是中国功夫,他们对中国陶瓷的迷恋不亚于中国人。英文china,大写是中国,小写是陶瓷,为什么把china作为陶瓷的小名,因为外国人到景德镇,这里是昌南,“昌南昌南”地叫,渐渐形成china的谐音。再说个有趣的,“碰瓷”,现在用在开车上,以前是真正的碰到了有问题的瓷器。不良商家搞个钓鱼线,你进到店里,他正好把瓷弄碎,让你不得不买。

  李宏亮:从大的概念上讲,我们脚下的土都可以制成陶瓷。中国比较广,不同地域的土质有不同的特征。山东的土比较粗,有点像山东人的性格,制成的东西有点朴实、鲁莽的感觉。但因为含沙量比较大,高温烧制容易坍塌,不耐久。中国最优秀的土,是景德镇的高岭土,瓷土。瓷土比较高端,它是仅仅在某个特定地域产生的矿石。其实瓷土并不是土,是石头的粉末。自然形成的矿石,最原始的是烟灰色的大石块,经过碾压、研磨、过滤再加上白的黏土等工序才产生的瓷土。我们的先民非常聪明伟大,欧洲人花了很久才在自己国家找到瓷土,不是一般意义的土。我们合肥本地的土,具有着强烈的稳定性,在晾干、烧制进程中,很少开裂,成品率比较高。后来我也跟搞地质勘探的有交流,源于大蜀山周边本是火山,经过高温熏陶之后土的成分较为稳定,南边的土也是砖红色,但没有密实性,密度不够,超高温的时候可能会坍塌。合肥地区的土还是可以的。

  李宏亮:大部分用的是本地的土,也会根据不同的创作类别做一些配比。比如,用山东的土比例多少,安徽的土比例多少,做瓷器肯定用景德镇的高岭土。创作最终寻求的是一种得心应手,哪种材料能表达你最终想要的结果就用哪种。我的大型原创作品基本用的都是本地的土,再加上一些我所需要的别的东西在里面。

  徽派:上大学的时候,对于就业是可以有所选择的,后来毅然坚持土陶创作,这个转折是顺其自然的吗?

  李宏亮:大学专业跟这个没太大关系,解决自身的生存问题,选择了实用美术,它包括的范畴比较广,其中也有关于陶瓷制作方面的简单课程。当时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,因为从父辈身上看到了生活的艰辛,觉得不足以过这样的生活。实际上我年轻的时候,确实我的思想跟一般同学有区别。当时我们的生活状态不是非常好,上大学的时候我慢慢的开始赚钱了,那时候比较痴迷于西方油画,以搞纯艺术为荣。我当时没有枕头,用两本书当枕头,一本《圣经》,一本欧文•斯通写的《梵高传——对生活的渴求》。到目前为止,我都还能记得,我当时对纯艺术的狂热的感情,有点心高气傲,年轻气盛,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。膜拜俄罗斯画派的列宾,欧洲的大画家达芬奇等等,最最打动我的还是文森特•梵高的个人经历,非常悲催的一辈子,那时候就以他为荣,觉得是我一辈子应该做的真正的事。毕业以后考上研究生,因为经济问题没能上,选择了低调的生活,留在合肥,做一点买卖,获得基本的生活条件。但是一直自己也不敢忘记梦想,就把这种情感转移到民间的创作。

  李宏亮:工作之后,接触社会之后,就是理想和现实的问题,理性和浪漫主义情结的问题,很快调整了下自己,然后开始寻求自己最基本的生活资料。考虑成家,转移生活目标和方向。为了更好的提高自己大生活品质,我下过海的,给“海水”呛过的,海口电视台也邀请过我,当时小孩子刚出生没去,最后比较踏实地就在合肥工作,选择了搞舞台美术空间设计。当时省市电视台,省级各个文艺团队非常稀缺的职业就是舞美设计,干了几年,因为工作比较优秀,北京借过去用了一年多,好玩的东西看得更多,也让我觉得学的实用美术也有用武之地。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思考,这个日子是我想要的吗?曾经太太问我,这样的生活可有意思,忙也忙得要死,茶楼一呆呆半天,就是和一帮朋友喝点小酒。这当然并非是我内心需要的,但我适应性很强,很快能融入各种各样的状态,适应不一样的社会情境。静下来的时候,梵高梦还是忘不掉,但我已经回不到那时候纯粹的艺术创作当中了。偶然的机会,回忆起来小时候玩泥巴,黑白电影的感觉,我想是否再用陶来表现自己所想要表现的东西,所以潜心研究荷花,想做自己的原创作品,最喜欢的大型的镂空荷花花瓶摆件是我创作的一个主题。

  李宏亮:现在回忆起来,还是比较忐忑。20年如一日,我一直在思考,怎么创作,怎么做有自己风格的作品,荷花作为表现主题怎么表现,做了数不清的研究。比如,我对荷花的思考,没开是水滴状,半开像茶杯状,盛开像盘状,衰败的时候,甚至就两三瓣荷叶跟莲蓬在一起的。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想要表现的乐趣。不大喜欢跟人打交道,这是我的本性,不太好改,我更愿意用泥巴诠释我个人对社会,对美的认知,我把这些作为我这些年来最根本的追求,现在也没什么事了,孩子也大了,正好有大块的时间,所以我选择在这边找一个安静的空间静静度过。

  李宏亮:有变化,原来比较写实、具象一点,现在意思到了就够了。20多年前做的纯的陶柴烧的作品,大家可能会说,这个荷花貌似在哪见过,现在纯粹是个人理解的一些东西。每个人见解也不一样,我自己可以感觉到,我的荷花在变,我的人没变,对陶的情结没变。

  李宏亮:现实来看,这样一个职业有可能面临消失,这个是没办法的。我今天有两个学生,这样一个职业不足以养活他们,难以让他们心静下来,这是个大问题。我现在积极做的,第一是在合肥市文化馆,周六周日做传习体验的展厅,已经三年多时间;第二在蜀山区文化馆,有我们的陶瓷创作培训公益课程。未来将扎根于岭南村,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普及性的传习体验工作。我愿意做这些事,拿一点时间,尽量把它做好。对于学生,我觉得更多的是一种爱吧。作为老师义不容辞,教会他们陶瓷成型的基本手段,陶瓷创作的心得。我常要求我的学生,要有严谨的工作方式,处处留心出学问,要靠自己细细观察。

  李宏亮:谈不上自信,只是特别感觉到先民的美和智慧,我们做的就是研习先民制陶的方式。比如一把小小的壶,是手一点点拉出来的,上面附着着我的手纹。我将这把壶送给了在日本的我的老乡,用本地的土,做了一把壶给他喝水。有一次回来他就说,这把壶特别好,很多日本朋友诧异,中国的壶做得这么好。我花了很多精力做唐羽壶,做了自己审美的改变,做20把然后里面找个最好看的。我朋友说仿佛喝到家乡的水,因为有本地土的气味,让人找到很亲切的依恋感。他也很感激,我觉得那把壶给他给对了,对的东西给对的人,会使用的人,会心疼的人,有他自己的味道了,很好玩。

  李宏亮:其实我一直思考的问题,艺术家是干什么的,艺术作品是干什么的。从事文化艺术创作的人,要有亲和力,可以让人敬畏,不要让人讨厌。他的作品一定要朗朗上口,也一定要具有着强烈的亲和力,这才是真正能够成“家”的人。艺术家的作用应该对社会有所贡献,当生存问题解决,应该告诫大家尽量拥有美好的慢生活,愉快度过生活时光。我原来就是急性子,急得要命,急性子拉坯拉不好的。泥巴也有泥性,跟人性一样,对它好点它会成型,不然烧制的时候会炸裂。新冠疫情以后,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思考这些本心的东西,大家都应该慢一点,在慢的过程中做一些审美的变化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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